父亲好似已模糊了许久,对于这个称谓,不知是谁唤了第一声。至于我嘴中的第一声,何时何般感受已记不得。

父亲是被劳作雕刻成,岁月打磨成的。那是个吃着干硬的小米饭也会笑,喝着青石井的苦水也不会哭,任太阳晒裂胳膊也依旧挥舞着锄头的人。

祖祖辈辈,历史教会父亲的是忍耐与勤劳。辛辛苦苦只为”吾家有后”,只为儿子过的比他好。为此不在乎腰肢累弯成村西老头山的山梁。

枯瘦的脚板延伸的垄背…来不及看肩上扛着得是太阳还是月亮,滴滴血汗落入儿子的搪瓷碗中,展笑于他们一阵兴高彩烈的咀嚼……父亲老了,叫过儿子,递上一把闪亮的锄头,继续抡他的胳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