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泉涸,鱼相与处于陆,相呵以湿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与其誉尧而非桀也,不如两忘而化其道。”对庄子没什么研究,识得这一句,还是源于周云蓬的音乐。

鱼也罢,江湖也罢,皆为自然,自然便应顺应自然吧。最近把签名改成了“旁观但非冷眼”,想起两年前,写过一篇这样的文字,同样的旁观,自身事,身外事,他人事。同样的非冷眼,冷眼是淡漠,非冷眼是淡然与宽容。

最近见了许多事,认识了许多的人。必须承认,我老了,即使再三提醒自己理解、包容,却还是落得困惑。

不明白,那些轻狂从何而来,又会消失到那里去。青春啊,娇艳的青春啊!当下我能给你的只是一种叫个“性格”的面具,有了这个面具便可以欺瞒自我、便可以嘲弄众生。青春啊,扭曲的青春啊,多年以后,当青春不在青春,我留给你的只是世俗的无奈,或是沉淀之后的自我嘲讽。多年以后,我会给你背上一个永无翻身之日的黑锅,而后对着你指指点点,诅咒众生,诅咒社会,只是忘记诅咒可怜的自已。

不明白,那些痴迷从何而来,又会消失到那里去。如果真的可以奉献所有,那么请问,他人凭什么必须去接受你的所有?如果不是真的可以奉献所有,那么请问,何必如此荒唐不堪?活在这个世界上,便只能承认自己是个俗人,无论曾经是谁,现在是谁,未来又是谁。不变的是自己内心的那个人,变了的也是自己内心那个人。换言之,如果换做自己,去承托从天而降的万千期望,即使是孙悟空会得万千变化,那要拔掉多少猴毛去迎合,当躯体只剩一具光溜溜肉蛋皮囊,那么谁又成了谁?我又成了谁?还有你?还有他?

不明白,那些默契从何而来,又会消失到那里去。如果真的有默契或者灵犀这种东西,那么具象化后是个什么样子?如果默契不在仅仅是灵犀一点,那么关爱从何而来,谁又能了解谁的辛苦与疲惫?如果未来当真变化无常,如果一切真的只能是2012前的一次及时行乐,那么何不一起颂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。

不明白,必须承认,我老了,越来越蹩脚的语言,无法再去明喻这个复杂的如此简单的世界,亿万种个性,亿万种性格,原本应该丰富多彩的不是嘛?置身事外,回头为何如此苍白?知为不知,言为不言,不言矣,静默了,不想说话。

不明白,必须承认,我老了,我的记忆力已经无法时刻提醒自己理解、包容。 老白对庄子没什么研究,只识得这一句“泉涸,鱼相与处于陆,相呵以湿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与其誉尧而非桀也,不如两忘而化其道。”